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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黄可逆,不拆。

云雨传说 (十五)

 

黄少天睡了黑甜一觉,梦里十分快活。他躺在青草地上,周围鸟鸣花落,泉水淙淙。晴空万里如洗,他向偶然飘过的白云招招手,那云朵降下来,让他当成被子揽进怀里。

黄少天用脸蹭了蹭云被,不够松软,但是很暖和很舒适。他又蹭了蹭,听到一声轻笑,就醒了。

“早。”

黄少天对上他生平认为最好看的一张脸,两两相望,然后他的脸腾地红了。

昨天发生的事像走马灯一样转过。

他向这人求欢未遂。

他靠着这人诉了大半夜心事,连哭带说,情感奔流。

他抱着这人脖子,枕着这人胸口,睡到了日上三竿。

这人笑着跟他说,早,露着白花花一大片胸膛。

黄少天人生从未如此狼狈过,不但没面子,连里子都漏了个精光。

一定是千日醉的错。他酒后乱性、酒后吐真言、酒后酣睡不起……总之都是醉酒的缘故,就这么说定了!

但是,他好像跟周泽楷说过,他酒量深不见底,喝遍蓝雨无敌手。而且他现在神清气爽,感觉好得不得了。周泽楷比什么被子都好睡。

周泽楷见他忽而脸红忽而懊恼,眼神闪烁,就是不看向自己,不由得生出几分逗弄的心思。

“二尺九寸。”

“什么东西?”

“腰。”

黄少天尚未反应过来,周泽楷又补充道:“量仔细了。”

黄少天方才回神,脸上几乎要烧着。他浑身上下只剩一条亵裤,周泽楷搂了他整晚,这尺寸多少,确实再仔细不过。这人不学好了啊!

“你招我的。”

周泽楷居然敢说他是自找的!

“我……唔……”让我说话啊不许吸舌头!

“甜的。”周泽楷心满意足地宣布。

黄少天突然一点也不想反驳了。他舒展开身体,调整成一个方便深入亲吻的姿势。

这个人是周泽楷啊,在他面前丢脸了又有什么关系。

 

温存了好一阵子,黄少天才磨磨蹭蹭地起来。内门变动自有方世镜处理……现在又多了个喻文州。

无论过去,还是将来,他都没操烦过蓝雨的劳心事务,他只需在必要的时候拔剑即可。

用王杰希的话来说,黄少天就是个甩手掌柜。

黄少天听到了还挺自得,笑嘻嘻地拉着周泽楷。好吧,某种程度上,周泽楷也是个不管事的主,哪怕在他接任轮回掌门之后。——轮回形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矩,外事不决问波涛,内事不决问明华。什么?你问枪王?枪王大人是光是电是唯一的神话!

两位不操心的大爷在午后登上听雨峰顶。

早间落了几点雨,红日方出,天际一道彩虹斜架云端。

峰顶平坦的山石上数不清的剑痕,却另有一处岩壁矗立,被风力侵蚀得峥嵘崔嵬。

黄少天足尖一点地,凌空拔起,衣带当风,轻巧地坐到岩壁上头。他朝周泽楷挥挥手臂,喊道:“别傻站着,过来这边。”

周泽楷笑了笑,也不见他如何借力,整个人便扶摇而上,再一掌拍于岩壁顶端定住身形,稳稳落座。

黄少天摸了坛子酒出来,献宝似的说:“昨天走得匆忙,幸好先前趁大春倒酒的功夫顺了一坛。”

周泽楷心说,你直接管他要他难道会不给么。顺手牵来的酒更香不成。

黄少天拍开泥封,灌了两口。他像是知道周泽楷的想法,说道:“因为魏老大交代过大春,不许我多饮,他怕我喝多了手抖提不了剑。我哪有那么不济!老是偷偷跟他对着干。”

周泽楷拿过酒坛,学他的样子对着坛口饮。

黄少天双手撑在身侧,仰起头看那云卷云舒,又说:“现在没人管,偷着喝也不带劲了。”

 “跟我呢?”周泽楷问道。

黄少天歪歪头,笑眯了一双桃花眼,神秘道:“那要看怎么喝了。”

周泽楷闻言,仔细想了想,含了一口酒倾身哺喂过去。

黄少天措手不及,他晃了两晃,险些掉下山壁,好在对方及时捞住了他的腰身。

黄少天呜呜两声咽下酒,腾出空来指责道:“老实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去喝过花酒?”

他杀手出身,对于燕市酒徒、三教九流见闻不少。只不过那时他年纪小,不明白寻欢客干嘛要花钱找窑姐儿陪酒,你一口我一口相互喂。若他有了钱,会买最好的酒,一次买两坛,一坛自个儿喝,还有一坛也要自个儿喝!那时的他一边想,一边掏出身上所有的铜板换了一羊皮袋的烧刀子。这酒又辛又烈,难以下咽,黄少天并不喜欢。他也不是为了喝才买的烧刀子。黄少天咬咬牙,揭开衣裳把酒往伤口上倒,直冲洗到伤口泛白,才撒上药粉,另撕下一条衣服边儿扎紧了。小腹处刀口挺深,好在任务对象的刀子没喂过毒,熬过今晚不发热明儿又是活蹦乱跳一条好汉……

如今才知道,这个喝法确实别有情致……

周泽楷不解地看着他,“梅子酒?”算花酒吗?不是一起喝来着?

他自幼读书守礼,又对黄少天一心一意,不会往淫邪轻薄一路去想。

与有情人做欢乐事。和挚爱之人,只算是私房之乐。

黄少天见他仍是一派风光霁月,自知想得歪了。

他媳妇儿这算无师自通?太带劲了。

面对周泽楷“怎么样”的问询眼神,黄少天果断地说:“再来一口!”

 

一坛酒喝到涓滴不剩,周泽楷脸色微红,目光如水,忽然搂过黄少天自半空一跃而下。

他一指岩壁道:“此处无字。”

黄少天笑说:“怎么,你要给我这儿题字吗?”

“嗯。”周泽楷认真点了点头,双掌间光华大盛,银枪亮出。他一运气,人再次浮空,枪势连贯,透入岩壁三寸有余,一时间碎石纷飞,簌簌坠下。

待人落地,便现出铁画银钩、飘若惊鸾的三个篆字——试剑坪。颇有几分狂意的行草,全不似本人平素里的端正不苟。

“字好不好另说,枪是好枪。”黄少天点评:“我看见澎湃的战意。竞技场走一个?”

“好。”周泽楷露出高兴的笑容,他蕴含战意于枪势笔锋之间,黄少天能懂,这真好。

“不过啊,周泽楷。”黄少天踌躇道:“你写的到底是啥?”

“……”

“我只认出“剑”字,太潦草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周泽楷拉过黄少天的手,在他掌心一笔一划地重新写过。

 

蓝雨的竞技场很是热闹。

黄少天喜欢比武斗法,他若在蓝雨,不是在洞府闭关修炼,多半就在竞技场里耗着。蓝雨弟子想问他讨教,来竞技场寻人最便宜。如果不会因为输得太惨自信全失,这还能算是条提升实力的捷径。

黄少天甫踏入,便有若干弟子叫着黄少围上来。

“行啊,打几场都行。输的人要轮流负责在竞技场打扫三日。”对蓝雨弟子,黄少天相当地好说话,“不过我先跟他玩儿一把。”

周泽楷枪王之名早在大比后传开,他生得出色,叫人见之难忘,故而一进大厅就有不少弟子认出他来。他眉目含笑,被黄少天领来,左右不会是上门踢馆的。众人跟他致意,他也不说话,仍旧是和和气气地笑上一笑。

一听黄少天说要与周泽楷较量,众弟子哪有不支持的。他二人乃是年轻一辈中之翘楚。观此战必能受益不浅。甚至有弟子打算通知要好的同修速速赶来观摩。

这时候,竞技场里正在比斗的两人也罢了手。

于锋本不想停,可不但围观的人跑了大半,跟他交手的郑轩也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飘到场边。

郑轩几乎是瞬间恢复成懒洋洋的常态,连站直都不愿意,斜倚着场边的木柱,对于锋摆手道:“既然黄少回来了,你找他试新招吧。他指定有兴趣。我压力山大。”

于锋明显地不赞同。郑轩入门较他早,天分也不错,九灵脉,风属性灵根。

连黄少天都说他白瞎了风灵根,这属性修炼多少功法都能如虎添翼。

“不早了,我回去洗洗,准备睡了。”

作为一个修仙者,他居然日出修行,日落休息。每天睡足六个时辰。霸图山庄以作息规律闻名的张新杰,也只是亥时二刻入睡,寅时二刻起身,三个时辰而已。

郑轩每日只花四个时辰修炼,余下两个时辰无所事事。

钓鱼、喂鸟这类事,在绝大多数修仙者看来,都算无所事事的。还有培育灵药这种能交给灵仆或低阶傀儡做的事,他反而乐此不疲。

黄少天曾经问他:“你到底为什么来修仙?”

郑轩答:“仙人不是很闲么?闲云野鹤什么的。谁知道修仙界竟是弱肉强食争斗不休。我很失望,说好的逍遥自在活神仙呢?”

黄少天:“……”

他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。

 

于锋跟郑轩完全相反。他每日只有两个时辰不在修炼。

所以于锋对周泽楷说:“在下于锋,想请枪王指教。”

黄少天立刻嚷嚷起来:“喂喂喂我还没打呢,先来后到啊。”

于锋笑道:“黄少跟枪王私情甚笃,交流机会多得是。让师弟一场如何?”

周泽楷捏了捏黄少天的手,说:“稍等。”

黄少天撇撇嘴:“一会儿打累了别说我欺负你啊。”我们蓝雨的血道剑修可不好对付。

周泽楷在他耳边悄声道:“嗯。只让你欺负。”

黄少天呛到似的大声咳嗽。

注、注意场合!

 

TBC

二尺九寸按秦时算法约等于66.7cm,对于男性来说细了点哈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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